她还在玩滑梯呢,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?村民们焦急地寻找着失踪的七岁女孩丁晨欣。
警方调查时,76岁的邻居娄子林主动提供目击线索,称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载走了女孩。
两天后,丁晨欣的遗体在村外垃圾场被发现,而杀害她的凶手,正是那个热心提供线索的老邻居娄某林。
2022年3月29日上午,河南距离孟排村五百米的高速引线西侧,堆积着一片建筑垃圾和生活废品。
遗体就躺在垃圾堆的夹缝中,七岁的丁晨欣,身上还穿着那天早上出门时的红色外套。死亡推定时间为48小时之内,颈部有明显的勒痕。
确实,从垃圾场到村口的水泥路,步行不过十分钟,这条路上平日总能看到孩子们追逐打闹。凶手怎么会抛尸在人流这么多的地方呢?
就在两天前的早晨,是大家最后一次见到丁晨欣。那天是全员核酸检验测试日,她吃过早饭就出门玩耍。
距离发现遗体现场不到三百米的地方,76岁的娄子林(化名)正在自家院子里编织草绳。就在几个小时前,这位“好心”的爷爷,还在媒体镜头前说着看到丁晨欣被一辆白色面包车带走的目击证词。
但此时此刻,娄子林不知道,他那番“好意”,成了警方锁定他的重要线分,四名警察走进了娄子林的院子。他们出示了搜查证,将娄子林带走了。
消息在村子里快速传开。邻居们这才想起,这位劣迹斑斑的老人的确很可疑,也有动机。
3月27日那天早晨,丁晨欣从床上爬起来时,姐姐还在睡梦中。母亲在厨房准备早饭,蒸包子的热气从厨房飘出来。村里要进行全员核酸检验测试,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排队。
过一会儿,母亲擦干手准备叫丁晨欣回家做核酸,却在村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人。
她走进每一个小巷,询问每一个遇到的邻居,可还是没人看到自己的女儿。丁晨欣的母亲意识到不对劲,拨通了正在工地上班的丈夫的电线点整,丁晨欣的父亲骑着电动车冲进村子。村里的广播开始播放寻人启事。
上午10点,全村已经组织起了搜寻队。每个生产队出动四到五个人,分组在村庄内外进行地毯式搜索。核酸检测点的医护人员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,一些等待做核酸的村民主动协助。
中午12点,搜寻范围扩大到了邻村。警方介入调查,调取了村内所有可用的监控录像。最后一个拍到丁晨欣的画面停留在村口,她独自一人往南边走去,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。
下午2点,76岁的娄子林坐在自家门口的板凳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搜寻人群。他主动向路过的人描述,自己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在村口停留。这个说法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。
傍晚6点,当地媒体的直播镜头对准了娄子林。他坐在自家院子里,声称亲眼目睹丁晨欣上了一辆外地的面包车。车子比一般的要大,他对着镜头比划,就停在那个拐角处。
夜幕降临,搜寻仍在继续。丁晨欣的父母拿着手电筒,一遍遍检查村里的每个角落。母亲的嗓子已经喊哑了,全村的路灯都亮着。
第二天,上午9点,更多的警力介入调查。他们反复询问每一个可能的目击证人,这中间还包括娄子林,这位老人重复着自己昨天的说法。
真相总是在细节中崩塌。警方在调取村内所有监控录像后,发现3月27日早上8点05分,监控画面显示丁晨欣确实独自往南走去,但在8点20分,另一个摄像头拍下了丁晨欣折返的画面,她正往娄子林家的方向走去。
这个发现立即引起了警方的注意。娄子林在接受各个媒体采访时声称看见女童上了一辆外地面包车,但监控显示那天上午村里就没有任何外来车辆进出。更值得玩味的是,在搜寻的48小时里,这位老人一直无法确定停车的位置,甚至连声称看见的时间点都对不上。
3月29日清晨,专案组民警提审娄子林。面对警方出示的证据,这个76岁的老人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,也道出了真相:那天他看见丁晨欣独自玩耍,将她诱骗到家中,最终用双手掐死了这个天真无邪的女童。
1985年,他曾因容留妇女卖淫被判入狱。服刑期间,他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他。出狱后,子女也拒绝与他来往,他只能独自住在这个四面漏风的老屋里。
2003年的一个夏天,娄子林因为一块地的纠纷,用砍刀劈向了自己的亲弟弟。砍刀砍在弟弟的颈部,差点要了他的命。当时上前劝阻的侄子也被他砍伤了鼻梁。这起家庭暴力事件在村里传开后,使得他的口碑也特别不好,村民也对他都是避之不及。
近几年,娄子林越来越孤苦无依,也可能是年纪大了,他开始想找一个老伴。村里丧偶的老太太本来就不多,再外加上他劣迹斑斑,没人和他玩,根本就不可能找到。但一次因为丁家奶奶(丁晨欣的奶奶)好心,让娄子林看到了希望。
那年元宵节,丁家奶奶在煮元宵时,看到一个人在外晃荡的娄子林,就盛了一碗元宵给他,这让娄子林很是感动。
他开始多次在傍晚徘徊在丁家门前,找丁家奶奶闲聊。慢慢的娄子林也和丁家熟络起来了。
后来娄子林,找到媒人去丁家说煤,想发展关系。但这个提议遭到了丁家的断然拒绝。
3月27日那个早晨,当他看见独自玩耍的丁晨欣时,压抑已久的扭曲情绪彻底爆发。案发后,他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,反而热情参加搜寻,主动向媒体提供线索,试图转移警方的注意力。
最终,娄子林供述了完整的作案过程。那个早晨,他以给糖果为诱饵将丁晨欣骗入家中,在自己的房间里残忍地结束了这个女童的生命。他在当晚将遗体丢弃在村外的垃圾场,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家。
案发一个月后,检察机关对娄子林提起公诉。起诉书上列举了他的全部罪行:预谋作案,手段残忍,犯罪后的虚假陈述,以及他此前容留妇女卖淫、伤害亲属的劣迹。这些都成为了量刑时的考量因素。
然而,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摆在所有人面前: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四十九条规定,审判时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,除非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死亡,否则不适用死刑。娄子林已经76岁,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他很可能逃脱死刑的制裁。
这个消息在传开后,引发了巨大的愤慨。村民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:一个残忍杀害7岁女童的凶手,仅仅因为年龄超过75岁,就可能得到从轻处罚。
丁晨欣的父母得知这一法律条款后,泣不成声。他可以活着,我的女儿却永远回不来了。这样的法律对得起死去的孩子吗?这样的质问,没有人能够回答。
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,在提审过程中,娄子林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。他甚至表明了自己年事已高,即便判刑也活不了几年。这种态度引发了更大的社会争议:难道年龄真的能成为衡量罪责的标准吗?一个丧尽天良的凶手,是否应该因为年龄而得到法律的宽容?
法律界人士开始探讨修改相关条款的可能性。他们都以为,在特定犯罪类型上,尤其是针对未成年人的严重暴力犯罪,应当重新考虑年龄因素在量刑上的影响。但这样的修改提议,对于已经失去生命的丁晨欣来说,为时已晚。
在村口的树下,丁晨欣生前最喜欢的秋千依然随风摆动。秋千是空的,就像法律天平上悬而未决的公平。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难题,但它必须面对。因为在某个地方,可能还有另一个蠢蠢欲动的娄子林,正在用年龄作为他罪恶的护身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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